那一天是我姥爷从医院做完疝气手术回家后的第二十天。半夜,我姥姥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惊醒。姥姥一向神经衰弱,几十年如一日地吞服安眠药才能换取比黄金还珍贵的三小时睡眠, 因此任何打扰她睡眠的行动都会让她怒火攻心。 她先是翻过身想继续睡觉, 可那窸窣声越来越大竟然移动到她的门前。 她先是愠怒之后便有些担心,莫不是家里进来了人? 老伴儿不会这么早摸黑起床呀。 她正准备穿衣看个究竟,可还没容她直起身子,她卧室的门便被推开了,她看见一个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从阳台照进来的月光汇聚在那东西表面又反射回来, 寒光刺目地一闪让她浑身一凛如冰水劈头淋下———她看清楚了,那是一把菜刀!
我姥姥足足有一分钟一动不动地僵在那里, 直到看清楚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