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刻钟,老仆人带着公证人回来了。
寒暄两句之后,维尔福就对公证人说道:“先生,请您来的人,就是这位努瓦蒂埃·德·维尔福先生,他全身瘫痪了,已经丧失活动和说话的能力,唯独我们几个人,才能勉勉强强弄懂他的零星想法。”
这时,努瓦蒂埃便用目光,向瓦朗蒂娜发出万分紧急的呼唤,瓦朗蒂娜当即响应:“我,先生,我完全懂得祖父要说的话。”
“一点儿不错,”巴鲁瓦也帮腔,“全懂,绝对全懂,正如在来的路上,我对先生讲的那样。”
“对不起,先生,还有您,小姐,”公证人对维尔福和瓦朗蒂娜说道,“像这种情况,一名司法人员如果轻率处理,就必须承担会有危险后果的责任。一份公证书要具有法律效力,首要的一点,就是公证人必须确信,自己如实解释了委托人的意愿。然而,面对一位不能讲话的委托人,我本人就无法确认他同意还是反对;他既已丧失语言功能,就不可能明白无误地向我证实他渴望什么、憎恶什么,这样,我开具的证书就是一纸空文,而且违反法律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