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艺术家出生于15世纪晚期,他们的创作基础是将古代的(往往是异教的)艺术形式融入基督教传统与故事之中,而最早一批基督教艺术家也是这么做的。达·芬奇就像一座桥梁,不仅联结着早期的布鲁内列斯基和多纳泰罗,甚至还联通了他们之前的乔托的那个时代。
新一代艺术家中有两人与达·芬奇的关系尤为密切,几乎可算承袭衣钵的嫡系传人。达·芬奇不过20多岁时,米开朗琪罗·博那罗蒂出生,长大后成了艺术史上打破藩篱、推陈出新的第一人。相较之下,拉斐尔罗·桑西奥(Raffaello Sanzio,人称拉斐尔)比米开朗琪罗年幼将近10岁,性情也安静许多,正是他将达·芬奇的理想主义发挥到了极致。达·芬奇去世一年后,拉斐尔也郁郁而终,而这个艺术“家族”中的逆徒米开朗琪罗却比这两人多活了将近半个世纪。
拉斐尔不仅承袭了达·芬奇绘画清明澄澈的诗意氛围,还汲取了布拉曼特建筑中大胆而清晰的风格。这两方面清晰地体现在他的画作《圣母子》(Virgin and Child)之中。这幅画创作于1508年,当时年满25岁的拉斐尔刚刚来到罗马,而罗马城也即将在教皇尤里乌斯二世的引领下迈进一个辉煌时代。与布拉曼特的“坦比哀多”一样,拉斐尔的画作看起来既自持又张扬,有着坚实宏大的外形,让人不禁想起很久以前马萨乔的画作;同时又有着莹润的色彩与优雅的气质,这不仅得益于达·芬奇,而且还受教于其老师,画家佩鲁吉诺(Pietro Perugino)[3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