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强壮的个家伙呀!”
我这是在自语,似乎也在无所谓地叹息。
“强壮?哼!还有过比他更强壮的咧,他算什么……一个小贼——偷羊的贼。”
看守人轻轻向我露着他发暗的牙齿,接着说:“慢慢瞧吧……强壮?”
晚间,有两个俄国的孩子被送进我的房间来了。他们每人的怀里全抱着小半段面包的尾巴,所有的瓤子没有许多了,那只能说是一个尾巴的空壳壳。另外还有一个军用水壶和一卷污秽到不堪的杂志一类的书。
看守人同我说明理由,这是两个要逃回他本国的孩子,没有打船票,船上昨天把他们交到这里来。
“这些犯人真可恶,晚间,把这两个孩子的面包快给偷吃没有了,真可恶!”
看守人锁好了我的门,他踏着自己的声音去了。这两个孩子的眼睛,不安定地每处回翔着,一刻他们的身子也开始了不安定,鼠一般地转走起来,一面掘食着那仅有的面包瓤。
他们正面侧面地打量我,相互地商量又商量,才像安心的样子,把他们的水壶、杂志和面包壳安置在我的小桌子上。
“你是个‘先生’吧?”
孩子们大约看我不像一个小偷或是吸“海洛因”的犯人。“先生”不至于偷他们的面包吃了,也许他们看到我床上还有几页报纸的缘故。在这里能读到报纸的大约就是“先生”了。
“我也是个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