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窝棚里临时打起了地铺,铺上有程懿飞和吴霜的行李,乔日成走了进来,对程懿飞说道:“找了你半天,你怎么睡这儿?”程懿飞反问道:“不睡这儿睡哪儿?”乔日成夹起程懿飞的行李卷往外走,说:“你是谁的人不知道吗?跟我走!”程懿飞抢夺行李卷,说:“你当是家啊,这是队伍!”乔日成急眼了,吼道:“队伍咋啦?还能把两口子拆开呀?”
戴着袖标的值日官张之勇听见窝棚里有吵架声,走过来问道:“咋啦这是?吵什么?”程懿飞说:“值日官,老乔让我住到他的窝棚。”张之勇犹豫了,说:“这个,好像不行。”乔日成不屑地说:“哎呀,戴个胳膊箍,你还说了算了?”张之勇说:“你俩不是没登记没结婚吗?”乔日成说:“你知道的,都熟饭了。”张之勇说:“那也是野鸳鸯,还真得拆开住。”乔日成不服,问:“谁说的?”张之勇说:“规定。不是眷属不能同居。”
乔日成一听,脸上堆着笑,亲密地说道:“跟你叔还扯这个?”张之勇拉乔日成到一边,小声说道:“一个姓翟的政委传达了一大堆破规定。”他四下看看,声音更低地说道:“以后我要再逛窑子,抓住了就要军法处置。”乔日成一摇头,说:“规定也得对谁,我是副旅长他爹。”张之勇说:“这可难说,那个翟政委是老抗联的,纪律严明,脸黑着呢。”接着嘀咕道,“你家乔群犯事了!”乔日成脸色突变,问:“咋了?”张之勇说:“还不是为了救你?”张之勇对乔日成耳语几句,乔日成脸色煞白,扔下行李,直奔百米外一座破败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