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唐糖觉得很孤独,那是一种不一样的孤独,就像一颗长在田野里的小树,拥有整片田野,却没有伙伴。像一只失群的燕子,拥有整个天空却只能单飞。
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他,因此,他的生活里就只有妈妈和叶儿。有时候,他会把孤独说给小河里游泳的鱼儿听,他也会把孤独说给夜晚的星星听,但他,却不愿意把这份孤独说给武艺、梅子、阿树他们听。他觉得以武艺的智商恐怕很难理解他的这份孤独,而梅子,那个一向骄傲自大的女生,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阿树就更加不用提起了,他的眼里只有他家的鸭群。
“唐糖?”一阵刺耳的尖叫钻进耳朵。唐糖听出来是武艺在叫他,武艺的叫声总是那样夸张,仿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样。“唐糖?”武艺还在叫,唐糖烦躁的捂上耳朵,武艺的叫声越来越远,唐糖睁开眼睛,堵上嘴巴窃笑。他坐起来,看远方,远处的河面上阿树和他家的鸭子们正顺流而下。麦草垛摇晃得厉害,武艺蹿上来:“我就知道你躲在这里,这下被我逮到了吧?哈哈、哈哈!”“你干什么?”唐糖有些厌恶地用手挡住了脸。
武艺和唐糖是一起长大的伙伴,又同在桥头村小学五年一班读书。武艺个子不高,但很敦实,黝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他的头出奇的大,细长的身体托着硕大的头颅,就像田野里生长的向日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