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因事被叫到米尔科特去了,要很晚才能回来。他这一走,大家就特别感到缺少了他那种能活跃气氛的感染力。午后,下起了雨。原来大伙商定散步去干草村那头一块公有地,去看看新近在那儿安顿下来的吉卜赛人营地,现在也只好推迟了。男客中有几位去马厩了。几位年轻的先生跟小姐在台球室里打台球。两位贵族遗孀英格拉姆夫人和利恩夫人静悄悄地打纸牌解闷。丹特太太和埃希敦太太想拉布兰奇·英格拉姆聊聊天,可她根本不加理睬,先是随着钢琴小声哼了几支感伤的曲子,然后又从书房里找来一本小说,傲慢而懒散地往沙发上一躺,准备借助小说的魅力来打发这段无人做伴的无聊时光。房间里和整个宅子里都静悄悄的,只有楼上偶尔传来打台球的人的笑语声。
夜色降临,时钟提醒人们,换装进晚餐的时候快要到了。这时,紧挨着我跪在客厅窗座上的阿黛尔突然喊了起来:“罗切斯特先生回来了!”
我转过身去,英格拉姆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奔了过来,其他人也都停下各自在干的事抬起头来,这时已经可以听到湿漉漉的砾石路上车轮的嘎嘎声和马蹄溅水声。一辆驿车正在驶来。
“他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英格拉姆小姐说,“他出门的时候不是骑了美罗(那匹黑马)去的吗?他还带了派洛特的。他把马和狗都弄到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