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因为他们是机械人，没有人类的情感，怕是一个也不敢靠近此时的祁宥。
谷雪莹远远站看着，只觉得后心发凉。
因为即便隔着面罩，也能看出祁宥此时的脸不太像人了。
红黄相间的鱼鳞遍布了他的下半张脸，那双总是微弯着的温柔笑眼，此时竟被撑成了圆眼。瞳仁已经不是黑色了，而是呈现了红褐色，随着祁宥眨动眼睛，仿佛还有一层内膜覆盖在眼睑之上。
谷雪莹只看一眼，便通体生寒。即便隔着那么远，也被吓往后退了几步。
祁宥黑色面巾下的唇角勾了勾，如此可笑的研究，竟连面对自己实验对象的勇气都没有。
事到如今，祁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被做手脚的抗辐射药剂，突然加塞的高级研究员，以及那不离身的银色药箱。
这是自己会异化的原因吧，是自己在这种不人不鬼的状态下仍能保持理智的原因吧。
祁宥缓缓站起，面对七八个冲向自己的人毫无波澜，只见他缓缓抬起手，微微偏头。
一道海浪凭空出现，将那七八人包裹在海浪之中，随即，祁宥张开的手掌缓缓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