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时,他肯定是脑子坏掉了,竟然那样傲慢。之后凄惨的日子中,拿破仑安慰自己的唯一方式就是不断重复:永不回头,永不回头,永不回头。
可现在呢,他又这样了,再次被困住。
我不是在变形虫里,他告诉自己,我是在疗养胜地。他们给我下了药,没经过我的同意,我要做的就是等药劲儿过去。
至少这次的环境还不错,香气袭人,习练室里还点着蜡烛,不是拥挤的酒吧,不是凑过来的大脸。
他握着妻子和女儿的手。左手是希瑟,右手是佐伊。拿破仑拒绝躺在简易床上,不肯戴眼罩和耳机。他知道,要想抓住仅存的理智,他只能挺直身体坐着,眼睛睁大。
玛莎假装自己不介意,但拿破仑知道玛莎有些生气,因为他们不肯遵守要达到“最佳效果”的正确流程。
拿破仑感受到了那一刻,玛莎决定不在这件事上坚持的一刻。好像他能读懂玛莎的心思。精力放在正事上吧,玛莎是这个想法。拿破仑对待学生也是这样。他很擅长把精力放在正事上。他之前也是这么教孩子的。
“把精力放在正事上,”他语气平和,“好好选择什么是正事儿。”
“我知道我的正事儿是什么——我要把那个女人送进监狱才罢休。”希瑟看着玛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她会跟客人们聊天,还会把手背搭在他们额头上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