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后来您已经知道了,几乎把我揍了一顿;所谓几乎,就可以说是差不多要揍我了。她还把信掷还给我。她本来想把信留下——但是她想了一下,又掷还给我了:‘既然人家委托你转交,你就转交好了……’她甚至生气起来。她既然不好意思对我说这话,那一定是生了气。她的脾气暴躁极了!”
“现在信在哪里?”
“还在我身边,这不就是?”
于是,他把阿格拉娅给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的信交给公爵,这封信就是今天早晨,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收到后两小时,得意扬扬地给他的妹妹看的。
“这封信不能留在您手里。”
“给您,给您!我现在呈献给您,”列别杰夫热烈地抢上去说,“我过去一度叛变,现在又成为您的仆人,完全成为您的仆人,从头到心!正如英国的、大不列颠的……托马斯·莫尔 [1] 所说的一样:‘惩罚心,饶恕胡须。’正如罗马教王所说的:Mea culpa,mea culpa.[2] ……不对,那是罗马教皇,我竟称他为罗马教王了。”
“这封信应该立刻转出去,”公爵忙乱起来,“让我来转交吧。”
“是不是不如,不如,富有教养的公爵,不如……这么办!”
列别杰夫扮出一副奇怪的、带着阿谀的鬼脸。他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好像有人忽然用针扎了他一下,但又狡狯地挤眉弄眼,打着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