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提到的赫尔岑(1812—1870)是俄国的革命民主主义者,他在他的论文《致亚历山大二世皇帝的一封信》中说:“这些人(指十二月党人)流放以后,我们社会上的教养程度就显然下降,发挥作用的智慧开始减少,社会变得更加庸俗,失去尊严的感觉了。”
纳巴托夫激昂地接口说:“有志之士是消灭不光的,总有人会留下来的。”
“不,要是我们姑息他们的话,就不会有人留下来,”克雷里卓夫提高嗓门,不让人家打断他的话,说,“给我一支烟。”
“抽烟对你可不好啊,阿纳托里,”玛丽雅·巴甫洛芙娜说,“请你别抽了。”
“哎,你别管!”他生气地说,吸起烟来,但立刻开始咳嗽,难受得仿佛要呕吐。他吐了一口唾沫,继续说,“我们干得不对头,是啊,不对头。不要光发发议论,应该把所有的人都团结起来……去把他们消灭掉。就是这样。”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也都是人啊!”聂赫留朵夫说。
“不,他们不是人,凡是干得出他们干的那种事的人,就不能算人……嗯,听说有人发明了炸弹和飞艇。我说,我们要坐着飞艇飞上天,在他们头上扔炸弹,把他们像臭虫一样统统消灭掉……是啊,因为……”他正要说下去,可是忽然脸涨得通红,咳得更厉害,接着吐出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