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方妮却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醉了。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她的眼神有些涣散,而她的思绪,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刚才,一个年轻的系着小领带的男子搭讪了她,而她亦有点心动,不过她还是把他打发走了。虽然,她也觉得,和他来一场艳遇也未尝不可,在吵架之后,背着丈夫在外面和一个年轻男人打情骂俏,这种事情虽然开心,但她在道德上还是无法接受。
咖啡馆里的客人寥寥无几。每年此时,这座移民城市的大部分居民都会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召唤,不约而同地奔赴四面八方的家,就像他们年后又不约而同地赶回来一样。而被抛下的整座城市就有了一种让人觉得失去什么似的忧伤气氛。
电梯里散发的汗臭,小区里到处是的懒洋洋的狗和猫,商场里曲折而缓慢的排队长龙,此刻全都消失了,她反而觉得不适应了。就如,她忽然觉得不适应丈夫的态度了。
他们刚刚吵过架。确切地说,也没有真的吵起来,因为当她发火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迁就她,而她本可以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发泄完了之后,与他和好,偎在他的怀里,捶打他:“你总是这么怄人,你再这样我就真的不理你了……”然后两个人抱得更紧。
但是,在他一个劲地劝慰自己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他是那样无趣,他从来不顶撞一句,这些年,他就没发过火,他完全激不起她的斗志,这忽然让她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