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莲在那里呢?也叫她去哭她母亲几声。”
老妇人慌慌张张地,似又悲又怕。教师们也个个听得发呆。萧涧秋说,
“不要叫女孩,我去罢。”
他好似还可救活她一般地急走。陶慕侃与方谋等三四位教师们也跟去,似要去看看死人底可怕的脸。
他们一路没有说话,只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向西村急快地移动。田野是静寂地,黑暗地,猫头鹰底尖利鸣声从远处传来。在这时的各教师们底心内谁都感觉出寡妇的凄惨与可怜来。
四五位男人绕住寡妇底尸。他们走上前去。尸睡在床上,萧涧秋几乎口子喊出“不幸的妇人呀!”一句话来。而他静静地站住,流出一两滴泪。他看妇人底脸,紧结着眉,愁思万种地。他就用一张棉被将她从发到脚跟盖上了。邻舍的男人们都退到门边去。就商量起明天出葬的事情来。一边,雇了两位胆大些的女工,当晚守望她底尸首。
于是人们从种种的议论中退到静寂底后面。
第二天一早,陶岚跑进校里来,萧涧秋还睡在床上,她进去。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陶岚问,含起泪珠。
“事情竟和悲剧一般地演出来……女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