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追问而逼视,辞锋凌厉之下,愈说眼中一阵发烫,面上更滟滟霞千叠,恰似美玉生晕。话音未落,唇角涌出一股粘稠鲜血,漫开一片殷红。他乃天人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这一抹红是近乎可怖的鲜艳了。
太微身体发虚一软,却被天君扶住。
太微立刻把手腕一抽出来,骨头猛磕在青石上,发出揪心的钝响,其厌恶程度好像闻到他的气息都不愿意。
可是突地被反握住了,力道大得让人发疼。天君眉头拧了起来,声音也低了下来:“伤还未愈,作甚么不知道小心一点。”
天君一手锁住他乱动的身体,到了这番地步,太微已尽失了抗拒的力气,像被人强握在掌中的一只珍珠鸟,只能在他怀里偎就着仰起头,直视过去,眼睛像含着水的两颗宝石,清可照人:“君乃不动尊何顾之?”香气却如践椒涂之郁烈。
天君搭了他的脉,神情凝重,不像问他,像是在自语着确认:“只有貂毒么。”言罢握着太微的手,将一缕缕神力传递给他疗伤。
虽然被牢牢制在手臂和胸膛间,哪里也去不了,太微还是可以封闭大穴,拒绝接受。被天君寒心数语浇过之后,他已觉不出什么冷热滋味,只道:“貂毒有形,蛇毒有名,人毒在心。”
解毒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天君显然被他的顽抗态度弄得着急了,道:“好,我没有人相,是黑心烂肺的毒物。现在不是说这怄气话的时候,来日再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