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位寨老也跟着张望。方蔚然看着他们的白发白须和殷切神情,哪里敢直言相告。犹豫片刻,只说龙峤今天有事,不会到场。
“有事?比赛是寨子的事,寨子的事就是大事。他能有啥子事比这还大?”树生阿公沉下脸来。
旁边一个寨老担心道:“这不就是上阵杀敌少了将军。我们今天可是来看麻章村的笑话的,千万莫教自己被笑话了去。”
方蔚然无言以对,幸好此时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寨老们不懂足球比赛的规则,单知道穿橙色球衣的是自家的崽。眼看绿茵场上橙色和蓝色的小人跑来跑去抢一颗球,他们也跟着周围的观众一起大呼小叫,无论球在哪一边都不影响他们的兴奋。
忽而有个老人啧啧感叹:“最早挝球的地方,肯定比我们寨子还穷哩。莫得皮球,烂布头缠也能多缠几个球给崽耍么。”
树生阿公点头:“龙峤那小子小时候挝球,最先挝的就是猪尿泡。一股骚臭味,挝到萨坛上裂开还挨了顿打,后来他阿妈就拿刨花塞布给他缝球嘞。”
他们外行看热闹看得兴高采烈,多少能看懂些门道的方蔚然却看得如坐针毡。
她建议自由发挥,万万没想到能被发挥成这样松散拉跨。
有人不看球只埋头赛跑,假装自己有努力;有人不管球在谁脚下都抢,主打一个六亲不认;还有人始终徘徊在中后场,只要附近看不见球就站着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