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商量过好多回了,康士坦丁·费奥多洛维奇。就是老人们也已经说过:‘您这里的农夫都有钱,这不是偶然的;您这里的牧师也很会体贴人,有好心肠。我们的却满不管,现在是,我们连一个能给人好好安葬的人也没有了。’”
“你还是再向教区去谈一谈的好。”
“遵您的命。”
“不是吗,康士坦丁·费奥多洛维奇?您已经这么客气了,把价钱让一点点吧。”在另一边和康士坦夏格罗并排着走来的、穿蓝长衫的走江湖的乡下掮客说。
“我早已告诉你,我是不让价的。我可不像别的地主,他们那里,你是总在他们应该还款子的时候立刻露脸的。我很明白你们,你们有一本簿子,记着欠账的人们。这简单得很。这样的人,是在毫无办法的境地上,那他自然把一切都用半价卖给你们了。我这里却不一样。我要你的钱做什么呢?我可以把货色静静地躺三年,我不必到抵押银行里去付利息!”
“您说得真对,康士坦丁·费奥多洛维奇。我说这话,不过为了将来也要和您有往来,并不是出于贪得和利己。请,这里是三千卢布的定钱!”一说这话,商人就从胸口的袋子里,拉出一束污旧的钞票来。康士坦夏格罗极平淡地接到手,也不点数,就塞在衣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