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蕤微微一怔。
冉公便道:“你知舅舅已经不问朝政多年,如今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你又素来孝顺,少有这么不顾念的时候。换了旁人你信不着,眠溪不是还在京中呢吗?”
闻言,谢蕤垂眸淡淡一笑。
“此间种种皆因藩王夺位而起,甚没道理摘免一个,再搭进去一个。君心难测,保不齐往后是功是过。”说着,她看了看冉公,意味深长的淡淡一抿嘴角,道:“而舅父您……若是甥女没记错,禁军副统领虞羡,正是舅父您的得意门生。”
冉公一挑眉,半晌颔首而笑:“你没记错。”
谢蕤当然不曾记错,虞羡不仅是冉公的得意门生,更是个根骨奇正之人,刚直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冉公连夜派亲信拿着自己的手书印信去虞府走了一趟,将禁卫军统领郑渥助太后谋反之事与之相告,紧跟着虞羡便带着一队心腹手下,作计连夜控制了郑府内外。
至于宫中,盖因之前谢蕤托蓝竟沉带给谢弗的那封信,谢弗当即便安排了后庭司心腹监视贵人郑氏的一举一动,力求在不引起其怀疑的情况下,控制住内外往来的消息。
如此一来,太后一党以为一切顺利,便按计划朝堂逼宫,一面还美滋滋的指着禁军做杀手锏。却没想到,朝堂上反叛之辈都蹦出来之后,头一个反水拥帝的便是谢氏,至于禁军——也早就换了位主子,指望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