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师说:“领教了!我古存孝这一辈子算是领教了!还有你这好敲鼓的。高,高家庄的高!实在是高!领教了!”
只听郝大锤一脚把大鼓都踢飞了出去:“领教你妈的个×,领教了。你个老贼,再批干,小心我把你的都给你打出来。滚!”
后来的事,易青娥就不知道了。因为她晕倒后,是几个老师把她抬到服装案子上去的。连她的服装,都是老师和同学一件件脱下来的。头饰,也是好多人帮着拆卸的。就连脸上的妆,也是胡老师用菜油,一点点擦下来的。她是被“包大头”给彻底包“死”过去了。在卸妆的时候,她还听苟老师讲:
“旦角最残酷的事,就是‘包大头’了。尤其是武旦,那就是给脑袋上刑罚呢。勒得缺血缺氧,你还得猛翻猛打。过不了这一关,你就别想朝台中间站。”
这天晚上,易青娥感受到了一个主角非凡的苦累,甚至是生命的极端绞痛。但也体验到了一个主角,被人围绕与重视的快慰。这么多人关注着自己,心疼着自己,那种感觉,她还从来没有体味过。她觉得,脑壳即使勒得再痛些,也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