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斯特却说,已应朋友邀请,他要参加棚户区的节日舞会。
“哦,是呀!”法官说道,“我很高兴您去参加舞会。您能体会到,谁都不能不热爱我们的人民。”
傍晚,达拉斯特、大厨及其兄弟,坐在屋子中央熄灭的火堆周围,达拉斯特上午已经参观过这种棚屋。再次见到这位客人,大厨兄弟并不显得惊讶,他几乎不会讲西班牙语,大部分时间只是点头。至于厨师,他兴趣盎然地讲起大教堂,后来又大谈特谈黑豆汤。这时,太阳几乎落了,达拉斯特还看得见厨师兄弟,但是看不清蹲在靠里侧的身影:那是一位老妇人,以及再次服侍他的那个少女。棚屋下方,传来单调的河水声。
厨师站起身,说道:“时候到了。”于是,他们都站起来,但是妇女却一动不动,只有男人出门了。达拉斯特迟疑一下,也随后跟上兄弟俩。现在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天空呈现淡淡的黑色,似乎还运行着云雨。在幽暗而透明的水汽中,低至地平线上,几颗星星开始点亮了。星星旋即又熄灭了,一颗颗坠落到河里,就仿佛天空厌弃了它最后的光亮。空气浓重,闻到水和烟雾的气味,近在咫尺的大森林纹丝不动,还是听得见那深沉的涛声。猛然间,手鼓和歌声在远处响起,开头隐约低沉,逐渐清晰可辨,渐行渐近,忽又停止了。不大工夫,只见一长列黑人少女,腰间低低系着白粗绸长裙。她们队尾跟随一个高大的黑人男子,身上裹着一件红衣服,外面坠着五颜六色的牙齿项链。他身后乱哄跟随一群身穿白睡衣的男人,以及手持三角响板和扁鼓的乐师。厨子说就应当跟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