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策贤良,犹是人举之。如公孙弘者,犹强起之,乃就对。至如后世贤良,乃自求举耳。若果有曰“我心只望廷对,欲直言天下事”,则亦可尚矣。若志在富贵,则得志便骄纵,失志则便放旷与悲愁而已。
《周官》医以十全为上,非为十人皆愈为上。若十人不幸皆死病,则奈何?但知可治不可治者十人皆中,即为上。
有人劳正叔先生曰:“先生谨于礼四五十年,应甚劳苦。”先生曰:“吾日履安地,何劳何苦?佗人日践危地,此乃劳苦也。”
忧子弟之轻俊者,只教以经学念书,不得令作文字。
子弟凡百玩好皆夺志。至于书札,于儒者事最近,然一向好著,亦自丧志。如王、虞、颜、柳辈,诚为好人则有之。曾见有善书者知道否?平生精力一用于此,非惟徒废时日,于道便有妨处,足知丧志也。
王弼注《易》,元不见道,但却以老、庄之意解说而已。
吕与叔尝言,患思虑多,不能驱除。曰:“此正如破屋中御寇,东面一人来未逐得,西面又一人至矣,左右前后,驱逐不暇。盖其四面空疏,盗固易入,无缘作得主定。又如虚器入水,水自然入。若以一器实之以水,置之水中,水何能入来?盖中有主则实,实则外患不能入,自然无事。”
孔子曰:“其如示诸斯乎。”指其掌。《中庸》便曰:“明乎郊社之礼、稀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盖人有疑孔子之语,《中庸》又直指郊褅之义以发之。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中庸》以曾子之言虽是如此,又恐人尚疑忠恕未可便为道,故曰:“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此又掠下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