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先生吧。”兰王道。
闭着嘴,之惟仰起了头,斜眼看那人。
那人浅笑未变,深邃的眸子风过无痕。
兰王也瞧出了之惟的不服,给了小脑袋一下:“个子不高,眼界倒挺高!怎么,隆熙二十五年的探花,还不够资格教你吗?”
探花?之惟不由吃了一惊,却听“那人”言道:“以世子的天资,就是状元来教也不过分,世子若不愿意,尽可以不唤臣‘先生’,潋或兰卿,随世子高兴。”
他才不信——果然,兰王已经恶狠狠地瞪来:“先生这么说,你可不许放肆!”说着,又怨恼地瞪了那不顾师道尊严的老师一眼,却被对方笑笑地回敬回来。
经过这样一场插曲,之惟终还是畏于兰王“淫威”,叫了那人声“先生”,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后来将永远烙在他灵魂深处,在每个星月黯淡的夜晚,为他点一盏心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