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会看到那边的秩序是个什么样子。要维持好那里的秩序真太难了,因为那儿人满为患,实在关不下这么多人,特别是等候解送的解犯太多。不过我依旧管理得很好,很严,我爱上了这份工作。你将会看到那边一切都很好,他们都挺满意。只是应当有对付他们的技巧。前几天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犯人们不服管理。换上另一个人,会将其称为暴动,会使许多人遭到不幸。而我们将此事处理得很好,太平无事地过去了。重要的是,一方面要关心他们,另方面又要建立威权。”他说着,从衬衫的浆得笔挺、扣着金纽扣的白袖子里伸出一只又白又胖的拳头,手指上戴着绿松石戒指,“要做到恩威并施。”
“嗯,这些大道理我不懂,”聂赫留朵夫说,“我到那儿去过两次,那里的情况使我感到很难受。”
“我和你说实话,你非得跟巴赛克伯爵夫人见一次面不可,”马斯连尼科夫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她为了改善犯人的处境,真是费尽了心思。Elle fail beaucoup de bieh[10]。多亏了她,或许,我可以冒昧地说,也多亏了我,一切才都起了变化,消灭了以前种种可怕的现象,他们在那边确实过得挺好。这一点你会看见的。至于法纳林,我跟他没有私交,再者按我的社会地位来说,我和他走的不是一条路,不过他确实是个坏人,而且在法庭上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