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的困难自然在两方面产生影响。我们无法断言在有评价差异的地方仍然有事实一致的信念,同样,我们也无法否定,在有差异评价的地方,仍有信念的一致。
那么,就其自身而言,人类学证据并没有对我们的问题作出结论性回答。现在,人类学家并不能这样确切地评说两个社会群体:“关于行动A,这些群体确实有一些可以被视为与伦理有关的共同信仰,但他们关于行为道德性的观点和态度却大相径庭。”通盘考虑,相对主义关于这些事实的解读并不是一种更平衡的判断,这是另一个问题,但作者倾向于认为,这是一个更好的判断。
如果我们同意,各群体的伦理标准并不单单是他们的信念作用(或者不单是他们信念的生动性),那么,我们就可以合乎理性地假定,“理想的合格”态度关于极为相同的行动或事件也极可能发生互相冲突。这就等于说,人们有理由假定,非方法论的相对主义是正确的。
注释
[1]普罗泰戈拉的观点,见柏拉图《泰阿泰德篇》,166页及后;又见F.J.科普莱斯顿,《哲学史》,第1卷,伦敦,伯恩斯·奥茨-沃什伯恩有限公司,1956,87~90页。
[2]把普罗泰戈拉的相对主义与物理学中的狭义相对论加以比较是有益的。后一理论的一个含义是,一定物理量的测量,就像两件事暂时的距离一样,在不同的参照系下出现不同的结果(一个“参照系”就是一群有同样线性运动的观察者)。在一个体系中的所有的仔细观察,将给出同样的结果;而且在这个意义上,有一个对这个体系来说的“正确的”答案。但不同的体系将有不同的“正确的”答案,原则上无法表明哪一个是“真正正确的”答案。然而一定的量(像两件事之间的时空距离一样)却是绝对值,在这个意义上,仔细的测量会给每个人一个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