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他居然也披了身衙役服饰混迹在人群中,若忽略那双过于灵活的眼睛,谁也看不出他与一众正牌衙役的差别。
听到质询,那飞贼先是愣住,随后却极快地露出恍然神情:“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并无丝毫欺瞒,更不知道树下的尸体究竟烂了多久,只是……”
江崇问:“只是什么?”
飞贼战战兢兢窥了容祈一眼:“只是小人吓破了胆,怕被人发现,便藏身在了侯爷住处外的草丛深处,确实没能亲眼确认被搬出来的这个坛子里装的究竟是不是刚被杀的孩童。”
容祈便问:“你的意思是,我将新的尸体存在房中,而后埋了这坛旧的?”
飞贼哆嗦得更厉害了,仿佛恨不得将脑袋揪下来藏进怀里:“侯爷饶命!侯爷饶命!”
他胡乱磕了几个头,攀住江崇衣摆瑟瑟道:“大人救我啊!小的虽是个贼,但也不忍心……那孩子太惨了,他爹刚让人一把火烧死了,现在自己也……”
“烧死”二字猝然触动了容祈脑中某根弦:“你口中的孩子究竟是谁!”
飞贼像是被吓着了,手脚并用爬到了江崇身后,把自己藏严实了,才怯怯嗫嚅道:“二、二十多年前,小人曾和个叫李孝文的孤儿做过邻居,年初时又在西市铺子里见过他一家,还记得他家孩子虎头虎脑,可人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