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拐弯抹角的推论在何种意义上回答了所提出的问题,即人为什么可成为自己的朋友?回答,起码是部分的回答可见于刚才的那个断言:“善人的存在本身对他是可意欲的。”可以说,这种对自身的意欲与幸福之人对朋友的需要是相通的。这种需要不仅仅表现为对共同生活的参与和这种参与的不完全上,而且也是走出自身与自身生存之间存在的欠缺或不足的途径。对于在纯粹理智上分享意见和思想的友爱来说,稳定性的保证是必不可少的,然而这种保证却因意欲、快乐、生存以及生存意识的介入而在暗地里受到的威胁,这些都是共同生活的基础所在。所以说,欠缺就在最牢固的友爱内。
我们愿意承认,在亚里士多德那里并不存在某种关于异他性的清晰概念。基督教的圣爱是否赋予这概念十足的意义了?还是应等待一种斗争的概念,这种概念从政治领域回到人际领域,就像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一书中所表达的那样,使意识分裂为两种自身意识并彼此冲突着?或只能在今天出现在诸如勒维纳斯这样的思想家那里,他大胆地推翻了:“没有自身,就不会有异于自身的他者”。并颠倒过来说:“没有召唤责任的他者,就没有自身。”对于被柏拉图称为“伟大的类”的同一与他者的问题,我们将在第十研究对伦理—道德的探讨作总结时加以论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