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诚将来在官场逢场作戏纳上几个小妾养在后院倒也罢了,现有锦初这样一个如同烙在心口朱砂痣一般的前妻,留她长在三川,岂非养虎为患?
想起完婚当夜的情境,薛甄简直恨得牙痒痒。
她此前还以为,沈家同意和离,一定是沈诚对锦初厌弃有加。可原来并不是,沈诚对她其实是爱到了心坎里,若容他的心肝宝贝儿将药馆经营得风生水起,自家男人的那点龌龊心思断不会自动休止。
她不能把自己下半辈子的指望放在捉摸不定的丈夫心思上。
风筝听上头半晌没有声音,微一抬目,对上薛甄冰凉的眼神,吓得一激灵,她慌不择法,语无伦次道,“庸医误事……庸医误事,少夫人您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风筝这话未说完,但这句话也提醒了薛甄——医道经营,贵在诚信。倘若药出了问题……药馆牌子就砸了。牌子若砸了,便覆水难收。届时料理锦初,都不必自己亲自动手。
秋日的太阳慢慢落下山去,透过窗格一点一点移出车厢。沈府的车厢宽大且深,风筝缓缓放下车帘,薛甄的眸色黯得连最后一丝光线也不曾留下。
回到沈府。薛甄先唤风筝取来一支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