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湿淋淋的手巾已将棉被洇湿了一大片,而阿原愈发放肆,双手只管在他身上乱抓。景知晚身体猛然抽紧,抬手迅速拍向她穴位。
阿原软软倒入衾被间,而景知晚呼吸不匀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眸中兀自蕴着些意乱情迷。
他弯腰将冷水拍到自己的脸上,才扶她卧好,低低道:“越发胆大包天了……谁教你的?”
而她发现自己是原大小姐后不久便逃之夭夭,又有谁能教她?
如知夏姑姑所说的,这是天性?
他拾起手巾,坐在床沿微微地出神。
这感觉……其实并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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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原醒来时,她已睡在县衙她自己的屋子里。朝阳斜斜地从半开的窗棂间投入,照着小鹿乱蓬蓬的发髻,闪着淡淡的金光。
她正抓了把红豆,从一个茶碗里一颗颗放到另一个茶盏里,嘴里念念有词地数着数,“五十六,五十七……”
阿原拖着疲软的身子坐起身来,唤道:“小鹿!”
小鹿忙跳起来,冲过来笑道:“小姐,你醒啦!”
阿原脑中兀自混沌着,忆着前日之事,竟似一场梦。
梦里自然甚荒唐。追年少的剑客追得狼狈之极不说,还梦到景知晚替她擦拭身体,而她更是趁机穷追猛打,好像干了不少羞人的事?
她摸着阵阵疼痛的脑壳儿,叹道:“我怎么在这里?昨日进慈心庵,是不是被鬼迷了?莫名睡了这许久,还做了许多怪梦……哎,我是不是得开些宁心静气的药来吃?老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