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飞燕连回应的力气也没有,只静静地等着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等了许久,却没有脆亮的婴啼响起。她勉力抬起头往床尾望去,却看到接生嬷嬷倒拎着皮肤皱巴、满是青紫的小婴儿,横着两指在他的背上敲来敲去。接生嬷嬷眉头紧皱,满脸忧虑。
“怎么了?”傅飞燕有些着急。
她之前已经生过两个皇子,可惜一个落马、一个落水,都早夭了,眼下这个,也算是她的独苗了。
“小皇子不肯哭,不打紧,立马就哭了。”接生嬷嬷安慰着,也不知是安慰傅飞燕还是自己,敲背的手指稍稍加重了力道。
婴儿终于敷衍地嚎了一声。接生嬷嬷如释重负:“哭了哭了。”
傅飞燕仍有些担心:“抱过来,让我看看。”
小皇子包好襁褓后,被送到傅飞燕眼前。她不错眼地看着他,他的眼睛还未睁开,一张小脸红通通皱巴巴,却神情安然,仿若也知道“既来之,则安之”。
傅飞燕长舒一口气,视线落在他的耳朵上,微微一怔。
常人的耳朵大约是个半圆,耳廓几乎都是一根弧线。小皇子的耳朵顶端却有一个微微耸起的尖,像是包饺子的时候捏重了,把北方的饺子不小心捏成了南方的小笼包,又像是一只小兽变成人的时候留了一点耳尖没有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