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一个解决阴阳的问题。问劲时,对方主动来袭,属阳,不能硬挡,那是双重;应该以阴对阳,柔化其势。化是点化,而不是大面的拦挡。
对方的实点,用虚点而应的同时,紧跟着打擦边球,从对方实点旁边的滑入,打进对方的虚处。这便是兵法中的“避实就虚”。
庖丁的刀法之所以入了道,便在于他使的是解牛的内家功夫,而不是砍牛、剁牛、劈牛的外家蛮力。
一头牛四五百斤重,骨肉筋皮紧密相连,错综复杂,可庖丁解牛时,却能一刀下去,刀刀到位,轻松简单。便是因他掌握了它的肌理。
那柄薄薄的刀用了十多年,还光亮如新,便是因它从不与牛筋、肌腱、骨头等硬部位相抗,而是沿着筋骨间的空隙、经络间的空穴入刀。
天底下没有相同的牛,不管是公牛母牛,肌理也没两样;惟有熟悉了牛的每一寸肌理,做到目中有牛又无牛,化繁为简,才真正获得了轻松。
太极推手何尝不是这样,真的入了门径,一搭手,便听进对方的骨头里,目中已经没有他整个人,而只是体内的骨骼了。
再入臻境,只用神去应化就行了,也不必用眼睛去看。那一刻,感觉器官停止了,全凭精神意愿在活动,是用神来打人。真正做到了用意不用力……
兆龙捉摸的入了味,悟到兴奋处,不免也起身比划一阵,什么揽雀尾、手挥琵琶、单鞭,一口气打了半套拳架子,端的是行云流水,无半点隔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