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一见是林舍人,笑着迎了上去,先是躬身问了好,然后将她请进房中,炭炉上正巧有一壶煮好的茶,婉儿取出茶具,替林秀梧斟了一杯。
秀梧喝了热茶,顿觉喉咙舒服了很多,清一清嗓眼,开口说:“我这个老人,终于该走了。”
婉儿笑着:“师傅说的什么话,分明是风华正茂的美人,岂能说个‘老’字?您要走,我可不肯。”
“新气象就得有新人,我们若还是倚仗着痴长数年的资历就霸着不放手,那是要遭人怨恨的。”
“哪有的道理?我们这帮后进末学少不得您的指点和教诲。”
“你们这帮丫头越来越能干,我可是听说了,几个阁老有时都拿你们没辙……”
“……还不是当我们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没设防罢了……”
……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多是一些客套的话,浮在表面。她们本不生疏,却因情势变更,只得试探着深浅交流。
“婉儿,说说你吧,你的打算?”秀梧突然说,放下茶杯。
今日已是第二个人询问婉儿同样的问题了,她苦笑一下,撒了谎,“得过且过,从未想过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