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许笑道:“不许胡闹,你喜欢你自己戴着好了!”
宝儿嘟嘴道:“自己戴就自己戴。”说着她便笑嘻嘻又摘了好几朵花往自己的两只丸子包上簪去。卿如许见她弄不好,便上前帮忙,一时间两人笑作一团,倒有些忘了城外正金戈铁马战事正酣。
突然,里面传出几声咳嗽。
卿如许一惊,错开一步才看见不远处梅树后面有石桌石凳,一站一立两个人。
“什么人在前面!”宝儿顿时警惕起来挡在卿如许前面。
“宝儿!”卿如许及时喝止,那两个人显然是一主一仆,听那咳嗽声又是个男子,便知不是寻常之人。而对方显然是知道自己没有看见他们,所以才礼貌的出声提醒,实际上是自己唐突了别人。
她赶紧上前几步行礼:“不知有人在此,请您见谅。”
那人从石凳上站起身,缓缓拨开梅树的花枝,露出面容。
漆黑狭长的眼,纤薄微抿的唇,身形苍白而瘦削,透露出他整个人的状态并不怎么好。
他身上是千春露草色的锦衣,绣着水色的回云暗纹,这么富有生机的颜色与花纹,却全然被他身上的气质所遮掩,尤其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对人世毫不留恋的冷漠疏离,与年龄极为不相称,但他的神情却又满是纯净的悲悯,单薄而俊朗的五官,第一眼看上去,便让人觉得是个及其干净而柔软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