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整个五月,我都被一种灰色的情绪控制着,看着电视,痛到麻木,想起了太多的生离死别。那些已经被淡忘或原以为已经消失在记忆深处的往事又逐渐在脑海里清晰起来,此起彼伏,宛如昨天。终于明白,有些事是想忘也忘不了的,有些人是想留也留不住的,有些生离等同于死别,一转身却成了永远。
我翻出伊蓝以前写给我的信又看了一遍,才发现,原来我和她的思念曾如此相近。她在信里写道:
……那个早晨,原本不太冷的南方却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一夜之间,世界仿佛成了雪白的圣洁天堂,我推开窗户,却看到你的脸,你探着头小声地说,下雪了,下雪了,眉目间洋溢着无法言喻的欣喜。我飞快地穿好衣服,跟着你走出了邻居们的视线,一直往前走,偶尔有路过的人,他们都带着帽子把手插在口袋里,行色匆匆地赶路,仿佛谁也不愿意在寒冷的雪地多呆一会儿,不知什么时候我们的手牵到了一起,两只冰冷的手也如此渴望着传递彼此的温暖,走在积雪的土地上,听雪花在我们脚下破裂的声响还有自己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