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不知是何时进来的,抬脚行到我的身边,一把揽过我的肩,对面前男子道:“她是我的。”
片刻之后,三人在一棵海棠树下围着白玉桌坐下。
小丫头铃玉上完茶之后,乖巧地站在陆谦之的身后,我看到有几瓣海棠打着旋,落在青年男子的发间。这位药王谷的谷主着实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先不提那异于常人的性子,单是他的相貌,便有些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说他生得好看,他的右半张脸的确是清俊非凡,只是左半边脸便有些不能直视,应是受了严重的烧伤,虽说重伤之下还能隐约瞧出些本来的清秀迹象,可是,单看这左半边脸,到底有些骇人。
依我看来,他的伤,早已超过了瑕不遮瑜的程度。只是看他态度自信,神情中没有一丝阴霾,竟仿佛对自己的容貌浑不在意。
这种超然物外的态度,却也令人佩服。
三人喝了一盏茶,他首先对我和沈初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又问了我们的姓名,对我二人的身份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好奇。正如铃玉所言,他们家谷主平日只对三样东西感兴趣:药、病人、女人。
他执起面前茶杯,对我道歉:“方才失礼于姑娘,还望姑娘不要在意,在下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饮干之后,又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只是没想到,长梨姑娘已经有主,委实令人遗憾。像姑娘这样的佳人,错过了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