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独立不羁的判断,在大学生时代,他已应用于批评社会法统与知识的迷信。他瞧不起大学教育,不愿做正当的历史研究,为了思想的狂妄被学校处罚。这时代,他发现了卢梭,《忏悔录》和《爱弥儿》。对于他,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我向他顶礼。我把他的肖像悬在颈下如圣像一般。”
他最初的几篇哲学论文便是关于卢梭的诠释。
然而,对于大学和“体面人”都厌倦了,他重新回来住在他的田园中,在亚斯纳亚·波利亚纳故乡(一八四七至一八五一);他和民众重新有了接触,他借口要帮助他们,成为他们的慈善家和教育家。他在这时期的经验在他最初几部作品中便有叙述,如《一个绅士的早晨》(一八五二),一篇优异的小说,其中的主人翁便是他最爱用的托名:涅赫留多夫亲王。
涅赫留多夫二十岁。他放弃了大学去为农民服务。一年以来他干着为农民谋福利的工作;其次,去访问一个乡村,他遭受了似嘲似讽的淡漠,牢不可破的猜疑,因袭,浑噩,下流,无良……他一切的努力都是枉费。回去时他心灰意懒,他想起他一年以前的幻梦,想起他的宽宏的热情,想起他当年的理想,“爱与善是幸福,亦是真理,世界上唯一可能的幸福与真理”。他觉得自己是战败了,他羞愧而且厌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