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闻舟,你要抗旨吗?”
“臣不敢。”
“那就走。”
檀闻舟默默地跟在后面,半垂着首,眼中是元修月白色常服的衣摆上银色海云纹刺绣,本以为元修只是想在宫里散散步消消食,没想到两人一走竟直接出了宫。
更让檀闻舟紧张的是,元修此次出宫并没有用动用天子仪仗。
可是她又不好说,只能硬着头皮跟着上了那辆停在宫门口的豪华大马车。
拉车的四匹马是成色极好的踢雪乌骓,马车通身漆黑,车辕与四面车厢被玄铁包裹,几乎是铜墙铁壁,一进内里,四壁上挂上了明黄帐幔,地上是一层厚厚的地毯,里面一应日常用具,应有尽有,一侧的架子上放着琉璃花瓶和紫砂博山炉,炉中青烟袅袅,瓶中插着一束开得正好的鸢尾花,更添一份雅意,不像是马车,倒像是一个起居室。
到底是天子的车驾,她曾坐过裴衍的马车,两者都很华丽,感觉却大为不同,一个是武将的肃穆沉稳,一个则是千金之子的华丽雅致。
元修坐在上首,闭目养神,马车晃悠悠地驶出宫城,随行的一队侍卫均是脚步轻盈,马蹄哒哒,不用想也知道都是以一当十的高手。
檀闻舟坐下来,休息了片刻,忽然一股怪异的感觉升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