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盛昌冷笑:“说是要去抗日救国。我看他是把书念糊涂了。”
吴富厚也笑了:“到底是年轻哩,胡说八道哩。”
“那崽娃子是驴脾气,犟着哩。我怕他偷着走,你给我防着点。哦,你抽空开导开导他,他肯听你的话。”
吴富厚点点头。
……
一钩残月挂在树梢上,夜风撩拨着树叶哗哗响,把黎明前的黑夜渲染得更加宁静。
双喜无法入睡,双手枕在脑后,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屋里没有点灯,淡淡的月光从窗口透了进来,把屋里的景物涂染得一片模糊。双喜实在没有想到,他历尽艰险回到家,原来是父亲哄骗他的。他真有点恨父亲,若不是父亲哄骗他,恐怕他早到了陕北。他不由想起了林雨雁和同学们,他们肯定穿上军装奔赴前线了吧?想到林雨雁他禁不住心烦意乱起来,她也许已经属于别人了,唉,都是父亲害苦了他。说实在话,抗日救国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日本人占领了东北,他也义愤填膺,恨不能跑到前线亲手杀上几个。可他至今也没见过日本鬼子是啥模样,因此,时间一长,他那股上前线的冲动也消退了。他之所以要去陕北,一是年轻气盛,喜动不喜静。二是他不愿呆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即使他有能力把家业扩展十倍又能怎样?充其量不过是个土财主。好男儿就该志在四方。三来,他一直追林雨雁,一种难以启齿的追求和欲望在他心头奔涌,使他坐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