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悲伤,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我轻声道:“秀斛,你打算怎么办?”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喃喃道:“他被发配到这样的地方,又是行动不便,如何起居,如何饮食呢?”
我微微发怔,若如丽丽所言,秀斛被她父亲赶出家门流落街头,最后饥寒交迫而死。书生并不愧疚,依旧娶妻生子,他那样对她,她死了的亡魂却还念着他该如何饮食。
书生不是天下第一衰人么?有这样一位女子念着他,难道不是他的大幸?
只可惜,他从不知道珍惜。
“姐姐?你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看见丽丽一张虎魁脸怼在我眼前,牛头马面则一左一右晃着我的胳膊。
我慌道:“你们?干什么?秀斛呢?”
牛头叹了一口气,“阿芒,你的癔症有点严重,刚才又走神了。”
“啊?那秀斛呢?”
“走了,不知道去哪了。”
我急了:“怎么就这么放她走了?”
马面道:“怎么能用放呢?她又不是我们的俘虏,想留就留想走就走啊。”
“唉,我还指着她帮我们找那书生,她走了我们怎么找?”
丽丽的鼻子虽然灵,却只能确定个大概的方向,到了此境他便不知道如何去分辨那书生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