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却越来越模糊,她开始慢慢轻声哼唱:“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
身后众人流着无声的泪。
“哎唷,内舍人,您怎么在这儿啊?”远远奔过来的宦官声音尖细,带着嫌弃,“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女皇传召您呢!”
婉儿停止了歌声,似乎并不意外:“知道了,容我整理一番,随后便到。”宦官自然不敢有异议。
回到住所简单梳妆了下,正要离开铜镜时,她想了想,顺手拿起胭脂在额上点出梅花的轮廓,不大不小、刚刚好遮住了还未完全结痂的伤痕。
再次见到女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知道女皇正用目光检视着自己,婉儿俯身下拜:“多谢陛下恩典!”
“婉儿,你谢我什么?我可是对你用了刑。”女皇的语气惋惜中带着试探。
婉儿则一脸淡然:“同劓、刖、杀相比,墨刑显然是最轻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