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员们有的向萧明打呼哨，嚷着去拖……却没有人先动手。
在人全齐备的时候，李三弟开始由他的座位上站起来：“喂！同志们安静点！听我说话！”
大家伙平素是看得起李三弟的英勇和正直，连平常最喜欢破坏秩序的郑七点，也哑默住。只是篝火细碎的爆鸣，在轻微地继续。李三弟多发的前额，固执而单纯地在篝火辉映里，显现在人们的眼前。声音很不熟练还带点沙哑。
“诸位同志——”这四个字却是很说得熟练。脸色变得近乎发红，脖子四周的脉管也显出不自然的充涨。接着说：“……诸位同志！今天晚上开的这个‘会’不为别的，为什么呢？……就这样说吧，司令留我们在这里，为的是等着受伤的同志们伤好了，再到东安去集合。到那里我们是要被编成正式革命军的啦！那里同志还有很多呢！要正式跟日本军和日本的走狗军队开战的啦！那里听说还有马队，有机关枪……不过……萧明队长同志，他现在表示没有能力来领导我们了……诸位应该对他原谅，他是忠实的，他不过被女人苦着了。这是他们知识分子，很难通过的臭泥洼。现在我们要自己来领导我们自己……今天早晨的消息，我们是知道的啦，另一股日本兵和走狗军队——大约就是‘王三曹操’他们的家里人弄的鬼，今天晚间不到，明天一早准到……怎么办呢？是先跑呢，还是留在这里和他们对抗一阵再走？这要大家伙来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