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乘务员?”萨姆问。
穿蓝色乘务员制服的老人答道:“我是。我叫博顿利老爹,是这趟车的高级乘务员。你想知道什么?”
“你认识这个人吗?”
“呃,”博顿利拉长腔调说,“在你们来之前,我正在对那边的雷恩先生说,死者看起来有点面熟。我想起来,他好像常坐这趟车,已经好多年了。住在西恩格尔伍德,对不对?”
“你今晚在火车上见过他吗?”
“我没有。他没有坐在我检票的那一头。你见过他吗,埃德?”
“今晚没有。”那个魁梧的初级乘务员怯生生地说,“我当然认识他,但我今晚没见过他。我走到前面那节车厢的时候,见到一群乘客,一个高个子男人递给我六张票,说他们的一个同伴暂时离开了。之后我也没见过他们这个同伴。”
“你没去找他,对吗?”
“见鬼,我不知道他在哪儿。我还以为他多半在厕所呢,从没想过他在这节漆黑的车厢里。从没人进过这里。”
“你说你认识德威特?”
“这是他的名字?嗯,他经常坐这趟车。我当然认识。”
“他坐过多少次?”
埃德摘下帽子,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光头:“我不知道,长官。我也说不清他坐过多少次。我想有很多次了。”
身材瘦小的博顿利老爹兴冲冲地挤上前来:“我想我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长官。你知道,我和我的搭档每晚都在这趟火车上检票,所以我们可以查到这个人坐过我们火车多少次。嘿,把那本旧票簿给我。”他从萨姆手中拿过那本卷角了的票簿,翻开,举起来给萨姆看。其他人都围过来,从探长肩膀上望过去。“喏,你看,”博顿利指着剩下的票根,殷勤地说,“每次检票的时候,为慎重起见,我们都会撕下车票,在车票和票根上打孔。你只需要将圆形孔——它们是我打的,看到了吗?——还有十字形的孔——它们是埃德·汤普森打的——都加起来,就能知道他坐了这趟火车多少次,因为这趟火车上就只有我们两名乘务员。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