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真是这样,”铁路看守人的妻子附和着,立刻她那唱歌似的声音滔滔不绝地响起来,“这就像苍蝇见到了糖。他们对别的不在乎,可见到女人就不要命了。面包喂不饱他们这些男人……”
“在这儿也是一样,”玛丝洛娃打断了她的话,“在这儿我碰上的也是这类事。我刚被押回来,就有一批男犯人从火车站押到。他们死乞白赖地缠住我,我简直不知怎么才能脱身。幸好副监狱长把他们赶走了。有一个人死缠住我不放,我费了老劲才挣脱了。”
“那家伙长得怎么样?”美人儿问。
“黑黑的,留着小胡子。”
“一定是他。”
“他是谁?”
“是谢格洛夫。瞧,他刚走过去。”
“谢格洛夫是什么人?”
“连谢格洛夫都不知道!谢格洛夫两次从服苦役的地方逃走。这回又被逮住,不过他还会逃走的。甚至连看守都敬畏他三分,”美人儿说。她跟男犯人互相通条子,监狱里发生的一切事她都知道,“他不会长久待在狱中,准会再次逃掉。”
“他会逃走,可不会把我们带走,”柯拉勃列娃说,“你最好还是给我们讲一讲,”她转过脸对玛丝洛娃说,“关于上诉的事那律师跟你说了些什么。你现在总得去上诉吧?”
玛丝洛娃说她茫无头绪,不知道该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