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培多年养尊处优,山珍海味供着,他又不知节制,说他是油光满面、大腹便便都算褒奖,一身的横肉接受不了一点运动量,还没走到半山腰,已经喘着粗气,步履蹒跚。
他是真的走不动了,整条腿都在发软,倒在拐弯处就想耍赖。
傅明远找的,都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行家,最会对付的,就是像时培这样的人。
将他的衣服除去,把双手用粗麻绳捆了,再在腰上缠几圈,然后以一个比寻常走路更慢的步伐,在前面拖行。
没清理的山路,躺倒在地上被拖着走是要人命的。
泥土灰尘都不算什么,插在地上细碎的树枝,随便戳一下,就能在身上戳出个直冒血的窟窿。
更别提这种地方,碎瓷片和有尖角的瓦片随地可见。
时培只被拖行了不到二十步,整片后背都被划烂了,血痕纵横交错,将身下的土地也染的通红。
动物的本能是趋利避害,时培不可能真的任由自己被拖上山,就算再累再不情愿,也只能辗转过身体,手脚并用地低头爬行。
等终于停下来时,他早就不顾上什么对死亡的恐惧,瘫在地上喘气。
爬的时候,因为跟不上,脸朝下摔在土里,满嘴都沾着杂草烂泥,还混着他自己吐出来的白沫。
然后立刻被腾起的浓烟呛了肺,偏偏嘴巴又被堵着,无法通过咳嗽来缓解,只能在地上绝望地蹬腿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