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已有些斑驳,色泽明明暗暗,角落里还结满了蜘蛛网。这曾是我们住过的地方吗?有洁癖的奶奶当年怎么能忍受?穿过堂屋上楼梯,因为年月久远,木制的梯子一踏上去就吱呀吱呀地乱叫起来,还伴着轻微的颤动,似乎随时都会因不堪重负而折断,将人摔个四脚朝天。
楼梯很陡,又窄,我将手搭在蒙灰的扶手上以维持平衡。在还剩两节梯子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轻似若无,但又苍老而悠长,像一个悲凉的古埙曲调的尾音,带着无尽的哀愁。我回头,身后并没有人,等再转身时,那叹息声复又响起,这次比刚才响了一些。由于刚才回头没看见人,我心里难免恐慌,脚底步子已乱,一不留神就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我挣扎着爬起来,发现除了腰有些疼痛外,小手指已经被毛糙的地面磨伤,留下几丝血痕,破损处冒出细密的血珠。这样磨出来的小伤口最痛了,像刺尖镶在骨头缝里似的。我倒抽一口冷气,再次上楼。这次更加小心,颤巍巍地上楼后,亮光从那一扇小小的窗户里溜进来,屋里的亮度刚刚够看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