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伸出修长的手指,往茶盏中蘸了茶汤,在矮几上写下四个字:百姓社稷。
孟知嬅怔怔地望着那四个字,半晌不动。
南疆连年干旱,而其他州府却水患频发,北境有戎狄虎视眈眈,朝廷一盘散沙,国库捉襟见肘,大周岌岌可危。
那个垂暮的老人,一生清正,几十年兢兢业业,却被泼了满身脏水,被强扣上谋逆之罪,儿子和孙子都跟着被关进天牢,险些丢了性命,满腹的怨气和委屈,在百姓社稷面前,他却生生地咽下,说他们等不得了。
孟知嬅挺直的腰背渐渐塌了下来,眸底的水汽伴随着鼻端泛上的酸楚汹涌而出,豆大的泪珠迅速从脸颊滑落而下,滴落在她荔枝白的裙摆上,很快就洇湿了一片。
萧晏泽起身,来到她面前抱住她。
孟知嬅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从无声的哽咽,到啜泣,再到呜咽出声,她怆然,“我祖父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