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雪点头转身而去。
聂牧谣在伞下望着渐行渐远,身影消失在灞柳风雪中的顾洛雪,嘴角边泛起一丝狡黠的笑意。
“什么时候一副菩萨心肠。”聂牧谣笑靥轻点胭脂面,“难不成在死牢吃了五年斋饭,还真当自己是菩萨了。”
秦无衣拂去衣袖上的飞絮,笑而不语。
“你让她亥时去宋家,还调走巡街的金吾卫,坊街上鬼影都没有,月黑风高杀人夜,你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她仇家有动手的机会。”
秦无衣缓缓向桥下走去,边走边将质库发生的事告诉聂牧谣。
“她涉世未深,不知世道险恶,那帮黑衣人并非寻常贼匪,是久经沙场的边军,而且训练有素,令行禁止,边军惯用陌刀,所以习惯双手持刀,招数也与寻常刀法不同。”
聂牧谣不以为然:“兴许是受不了边陲劳苦的逃兵。”
秦无衣摇头:“若是逃兵还不足为惧,但被顾洛雪杀的那人,我查验过尸体,从身上伤痕看,此人应当身经百战的武将,被顾洛雪挑落面罩的是头目,能对边军武将发号施令,想必官阶不低。”
“武将?!”聂牧谣减缓脚步,声音略微惊讶,“除非是奉诏,边军武将不能擅自返京,否则将以谋反罪论处,再说,质库里多是典当的杂物,并无多少值钱物件,边军武将俸禄颇丰,不至于沦落到打家劫舍。”